「如果一個少年有體驗過健康的愛與被愛,他/她 又怎麼會被輕易地 PUA?」
在與新北市衛生局合作的「青字計畫」裡,我們在不同的地院,設計給青少年討論 PUA 的課程。PUA 是「Pick-up Artist」的縮寫。一開始這種操控人心的技巧是用在男性搭訕女性的目的,但隨著時代的演變,PUA 已經成為許多犯罪手法的核心概念-詐騙、又或是誘導未成年拍攝私密照等等。
這門課程的設計很特別,首先我們讓學員先了解「煤氣燈效應」1 的基礎理論,接著現場會出現一位正在被 PUA 的角色(由演員扮演),而學員的任務就是要讓那個角色脫離危險的處境。
為什麼我們會從 PUA 的角度探索青少年的生命呢?
在很多的案例裡,當一個少女會把自己的裸照拍攝給別人,然後被無止境的威脅 ; 又或是一個少年會在某個哥哥的壓力下參與犯罪行動,最後還幫那哥哥頂罪。是那些少年少女都不思考嗎?連別人的意圖都不知道?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?
其實使用 PUA 技術來誘導青少年的人,是會挑選對象的。他們會挑選比較沒有安全感、很渴望被認同、或看起來很孤單的孩子下手。而他們在接觸青少年時,更會先彰顯自己的權力,降低青少年的自我認同,然後情緒勒索,影響青少年的認知後再孤立他們。
其實每個青少年的心底,都渴望著與人有深刻的連結,健康的愛情、友情、與親情,都是一個孩子能順利成長的重要養份。相反地,每一個情感連結的斷裂,都會出現一個個小小的破口,而那些破口,就成為 PUA 能影響青少年行為的生命裂縫。在上完堂課的最後,許多孩子才意識到:原來我正在被 PUA、又或是原來我正在 PUA 別人。
而當他們意識到這危險之後,我們接著會告訴他們另一件更重要的事:在許多的研究報告裡,那些使用 PUA 對待別人的人會有一個後遺症,就是他們再也無法真正的去愛別人、也無法再去相信一個人。然後,能夠讓自己避免被 PUA 的辦法,就是要相信:「自己是一個值得好好被對待、值得好好去愛與被愛的人。」
生命很不容易,有很多時候「心」會出現讓不好的意圖入侵的傷口。這社會有許多支持系統的支援,有時候可以暫時地接住你。例如1925專線2,真的覺得撐不下去時可以打去說說話。重要的是,不要放棄與人真實的交流、不要放棄求救!
很奇妙,每當課程最後回到真實的「愛與被愛」這個主題時,青少年的心都會靜下來。他們的防備會降低、他們會想要說更多自己遇到的故事。而這也是青字計畫裡重要的環節,因為這些在地院的高風險青少年們的背後,還有許多保護官、心輔員、以及社會資源在。我們把手伸出來,但也需要他們願意抬起頭、伸出他們的手。這張由不同領域的眾人一起編織出來的支持網絡,也才能真正的連結起所有的人,接住這些需要被好好對待的孩子。
煤氣燈效應(Gaslighting)是一種心理操縱手法,指一人或團體透過持續的否定、誤導、矛盾和提供錯誤資訊,使受害者開始懷疑自己,質疑自己的記憶、感知和判斷力,最終導致受害者自我懷疑、自我否定,並失去對現實的認知能力,甚至精神崩潰。
衛生福利部安心專線,提供24小時免費心理諮詢服務,幫助民眾度過心理低潮,並提供自殺危機處理。 民眾可以撥打「1925」尋求協助,這個號碼也諧音「依舊愛我」,方便記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