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烏犬排練間」第六十八期:《神去不了的世界》想說一個什麼故事?
當我們在談「台灣人」的時候,其實是一個籠統的概念。台灣實際上就是如此多的族群,這些族群在過去都來自不同地方、立場也不一樣。更重要的是:彼此受過的傷也不一樣。 所謂「外省人受的傷本省人不會懂」(原諒我先暫用這些大眾詞彙),「本省人受的傷外省人不會懂」。客家人受的傷別人不懂、原住民族受的傷也難以訴說。
最近《神去不了的世界》的宣傳期,子玲跟我分別接受了兩個 padcast 節目的訪談。
兩檔節目的主持人都先從觀眾的角度來開始切入:「這部戲在說什麼?」、「這部戲會沈重嗎?」以及讓我們有所發揮的:「這部戲好看嗎?」
錄音的時候,雖然有腳本,不過還是重點還是會在口語交流。在「烏犬排練間」這個能安靜閱讀的地方,我想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創作背後的故事。
先從「恐懼」開始談起。
疫情結束以後,世界上爆發許多大大小小的戰爭(不只有我們熟知的烏俄戰爭與以哈戰爭)。台灣突然變成地緣政治的熱點,戰爭的步調彷彿離我們越來越近。
面對戰爭,我會怕、子玲也會怕。
我相信在台灣這片土地生活的人都會擔心,但大家都不希望讓這個恐懼影響了我們的日常生活。
談到這裡,我想聊一下發生在我的原生家庭成員間的意識形態角力:
我跟我爸媽在政治傾向上非常難對話:我覺得他們是深藍、而我媽覺得我是深綠。(雖然我壓根不覺得自己跟綠有任何關係、我爸媽也沒有真的跟藍有關係。)但我們對戰爭的看法很不一樣。
這個不一樣是激烈到彼此會吵架的。吵到一個無法溝通的程度時,就會彼此互貼藍綠的標籤。
也因為這些經驗,當我創作《神去不了的世界》劇本時,我很想溝通!我很想跟所有看法不一樣的人溝通。我想讓觀眾看到「戰爭」這個主題,除了統獨議題外,還可以再多延伸思考一些。
所以,子玲跟我進行了一段很艱難的旅程。我們把主題定調在「創傷」,把背景定在現代與二戰時期的「台籍日本兵」。
創傷是大家共有的情感,那,為什麼會聚焦在台籍日本兵這個歷史背景呢?
台籍日本兵包含許多台灣不同的族群,原住民、客家人、閩南人⋯⋯等。他們跟著日本軍隊到東亞與太平洋不同地方打仗,直到日本投降。然後,台灣被國民政府接收,直到1949年國民政府遷台。
當我們在談「台灣人」的時候,其實是一個籠統的概念。台灣實際上就是如此多的族群,這些族群在過去都來自不同地方、立場也不一樣。更重要的是:彼此受過的傷也不一樣。
所謂「外省人受的傷本省人不會懂」(原諒我先暫用這些大眾詞彙),「本省人受的傷外省人不會懂」。客家人受的傷別人不懂、原住民族受的傷也難以訴說。
台灣在二戰後70年間,進行一場族群融合,彼此學習接納不同族群的獨立觀點。我覺得這是民主,所以才會到現在還是會有爭執、有矛盾。因為我們還在學習如何建立自己的存在並不是透過否定他人的存在。
就如同我跟我父母之間的矛盾一樣。即使想法不一樣,還是努力地學習著彼此相愛。
我想透過《神去不了的世界》這部戲,傳達這樣的情感。
那⋯⋯故事會不會沈重?
我實在無法去量化情感的份量,就像每個人對立法院的爭議的感受是不一樣的。我只能說,也許不是用沈不沈重來描繪這部作品,而是在不在乎。
我,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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