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烏犬排練間」第三十七期:以哈戰爭隨想
我最難受的一點,就是在以哈戰爭裡,雙方發布許多女人與小孩被迫害的照片,來證明自己的正當性。 「不要拿我的同情心當作發動暴力的理由!」我總是在心裡吶喊著。
以哈戰爭的爆發,常常讓子玲跟我半夜無法入眠。
我得說,自己過去對世界局勢了解的太少了,一直到烏俄戰爭以後,才開始認真的研究地緣。明明家就有一個地球儀,但是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國家對我來說是非常陌生的。更別說每個國家的人是如何在過生活、又或是國與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Covid-19 爆發以後,世界開始快速地朝著未知的方向滾動。病毒突破了所有的邊界,讓隱藏起來的階級矛盾無所遁行。自古以來大疫過後就會有飢荒、飢荒則會引發戰爭,烏俄戰爭的爆發已經讓我不寒而慄。
沒想到烏俄戰爭還未停止,以哈戰爭就來臨了。
關於以哈戰爭的背景,我就不在這裡多做說明了。因為距離,我還沒有辦法完全了解猶太人兩千年的歷史,光是陌生的種族與宗教,就足以花數年去研究。
但從烏俄戰爭到以哈戰爭,我對一件事非常難受:就是「選邊站」這件事情。
台灣政府親美,因此在兩個戰爭裡,官方都是支持烏克蘭與以色列。那些都是政治的立場,不是身為人類的立場。
我最難受的一點,就是在以哈戰爭裡,雙方發布許多女人與小孩被迫害的照片,來證明自己的正當性。
「不要拿我的同情心當作發動暴力的理由!」我總是在心裡吶喊著。
發動暴力的理由是政治,人民被迫害是結果,不能倒果為因。
以眼還眼,世界只會更盲目。(An eye for an eye makes the whole world blind.)
— 聖雄甘地 (Mohandas Karamchand Gandhi)
當大國的領導者把世界直接劃分成民主與專制兩個陣營,兩邊都在堅持著不消滅對方,自己就無法捍衛自己生活的權利⋯⋯這是政治考量,不是真實。民主如果靠的是消滅對手才能維持,那民主絕對不是人類制度上最好的選擇。
關鍵都不是這些名詞本身,而是誰有權力去詮釋這些名詞、去用這些名詞說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故事版本。
以哈戰爭讓我回頭思考自己對台海的態度,我發現有些價值有被動搖到。
當越了解加薩走廊的人是如何在鐵籠裡生活,就越感受到他們如何承擔了世世代代的恨。就算沒有這個哈瑪斯,也會出現另一個哈瑪斯。可能也是受在台灣長大的成長經驗,我很難想像「恨」另一個民族是什麼感受。
回頭對比台海,我發現雖然台海可能是戰爭下一個衝突點,但我並不恨對岸的人民,甚至還有親朋好友在那裡。而且我相信,對岸的人民也不恨我們,跟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相比,彼此之間是沒有仇恨的。
台灣是座美麗的島嶼,當我看見世界上其他的地方,就越感覺台灣的美好。
我很珍惜。
那如果有一天台海戰爭爆發,真正的原因會是什麼?
我絕對不相信是台獨或統一這種吵了70年的假議題,這只是藉口,不是原因。
彼此本來沒有仇恨,但若有天開戰,就會誕生仇恨。
台灣是座美麗的島嶼,當我看見世界上其他的地方,就越感覺台灣的美好。
我很珍惜。
如果你確實理解資訊的流動過程,你就會發現以色列並沒有用女人與小孩的照片證明他們的正當性。事實上,他們並不在乎你我怎麼想。而我也必須說,我沒有資格評斷。但有一個簡單的方式,讓我們對這場戰爭發言前自我檢測一下:如果哈瑪斯衝入的是台北市,姦淫、擄掠、殺害的是你我的朋友、家人、妻女。我會如何反應?我在乎誰對我的看法?對我來說,這個事件並不複雜。